第(1/3)页 如文祥之说,两日后,曾国藩准时入宫陛见。 曾国藩入宫之前,即有特旨,赏了“朝马”的恩典,即俗称“紫禁城骑马”者。这个恩典,本来只有六十五岁以上才能奉请,曾国藩今年五十七岁,赐“紫禁城骑马”,算“殊恩”。 这个“殊恩”,左宗棠赴西北前进京陛见的那一次,也是得过的,左小曾一岁,彼时,左宗棠五十四岁。 关卓凡亲自“带班”。 报了名,进了养心殿东暖阁,曾国藩三步走过,双膝一跪,口称:“臣曾国藩恭请圣安。”摘下大帽子,放到地上,磕下头去。 然后,戴上大帽子,站起身来。 御前摆着一个龙须草的垫子——这既是“优遇”,同时,也是一个指示——你得跪在这儿回话。 曾国藩走上数步,在垫子上再次跪了下来。 一股隐约的幽香,氤氲于鼻端——不是檀香。 曾国藩眼观鼻、鼻观心,俯身、低头,目光下垂。 “站着回话吧!” 皇帝的声音,柔软而清亮。 这是对勋臣的“优礼”,曾国藩再次免冠叩头谢恩,然后,戴上大帽子,站起身来,依旧微微的低着头,目光依旧下垂。 “你从保定过来,路上走了几天啊?” “回皇上,三天多点儿,不到四天。” “路上还安静吗?” “百姓安居乐业,安静的很。” “保定到北京,多远的路呢?” 曾国藩微觉奇怪,“回皇上,大约三百多里吧。” “嗯,”皇帝点了点头,“一天走了差不多一百里的路……” 顿了顿,“热河到北京,又是多远的路呢?” 曾国藩更加奇怪了,“回皇上,大约是四、五百里的样子,臣惭愧,准确的数字,臣就糊涂了,总得查实了之后,才敢回给皇上。” “轩亲王,你晓得吗?” “回皇上,”关卓凡说道,“曾国藩说的不错,热河到北京,是在四百里至五百里之间——大致是四百五、六十里的样子。” “我记得,”皇帝说道,“当年,我跟着三位皇太后从热河回北京,路上走了整七天,每一天,就是六、七十里的样子——” 顿了顿,“曾国藩进京,一天走差不多一百里的路,那是很快的了!嗯,你勤劳王事,辛苦了!” 哟,原来在这里等着呢! 曾国藩赶紧回道:“谢皇上!臣惶愧!这都是臣的本分,不足当皇上的奖谕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