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六章 皇族底蕴半仙赵太祖秦离士终出手杀机满临安-《从岁月道果开始成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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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却一场缘。

    哪怕是修行者,亦是躲不开死亡。

    抬起手,点在眉心。

    泥丸宫中,元神争眸,强大的心神,在身前交织,汲取来磅礴天地灵气,于身前凝聚成了一张白皙的画纸。

    安乐提起竹剑青山,以剑为笔,以剑气为墨,作画一幅墨竹图。

    他知道太庙老人喜欢竹画,这便是他赠于老人最后的一幅画。

    剑气如墨晕染在灵气压缩成的画纸上,圈圈点点的晕散开来,剑气犀利且锋锐,提起一顿,提起一顿,更是加持浩然,竹竿笔挺,傲骨嶙峋,其上竹叶却不多,只有零星几片,竹竿却枝丫四散,尽显枯竹姿态。

    他再以顿笔笔锋,画下一片片飘散的落叶。

    墨竹本就讲究一个意象,此刻伴上纤细卷动飘落的墨竹竹叶,寥寥数笔便通过竹枝空荡,枯叶凋零,画出了寒冬之象。

    竹竿笔挺,如剑锋遥指,战一寒冬。

    安乐收笔,竹剑青山嗡吟,剑气长鸣。

    作此《枯竹战冬图》来祭奠赵黄庭,以示老人豪迈气概,与无畏的爽利风采。

    屈指一叩,剑气画作顿时飘然而起,仿佛自太庙上方,呈现出了异状。

    异状纷呈之间,太庙外的众人,俱是看的真切。

    宛若有水墨画作于雨幕中缓缓展开。

    枯叶、傲竹、不畏寒冬,笔挺如剑。

    老竹虽枯,但志不休,且战一场寒冬!

    苏幕遮眉心剑宫开启,无数剑器悬挂半空,见得此画,不由怔然,仿佛从这一幅画作中,感受到了赵黄庭曾经的豪迈与风流。

    “若是黄庭尚在,定然会如获至宝吧。”苏幕遮轻声呢喃。

    林四爷亦是唏嘘不已,惊叹万分。

    以天地灵气为纸,以剑气为墨,竹剑为笔,作画枯竹战冬,尽显老竹豪迈风范,当真……妙不可言!

    不愧是安大家的画,一如既往的惊艳!

    老剑圣拄着承影剑,眸光熠熠,仰头望着那如昙花一现般的惊艳剑气墨竹,捋了捋胡须,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好画。”

    剑器,剑意,剑气三者交织成的一幅画,让老剑圣都不由发自心底的赞叹。

    上柱国刘官世、苏清客、宋辞等强者,俱是沉默下来,此刻,他们甚至有几分对赵黄庭的艳羡。

    安乐的画,的确惊艳世间,死后能有如此待遇,怕是常人所不可想象的。

    随着始皇陵墓的开启,诸多强者都知道,一个大争之世即将到来,他们这些强者,兴许未必能够得善终,可能不知不觉就在争夺机缘的过程中惨死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赵黄庭北上挑战元蒙皇帝了却心愿,得一场大爽利,在人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,又得以回归到呆了五百年的临安府,平平凡凡的走完最后的时日,最后,还能得安大家赠此等天下第一墨竹画。

    如此结局,简直艳羡了所有人。

    老剑圣笑了笑,很满意安乐的重情重义,安乐的表现,让他能够放心的将剑池宫交给安乐,让剑池宫的弟子们,追随安乐。

    忽而,老剑圣眯起眼,眼底闪烁过一抹锋锐,扭头看向了临安深处的皇城,以及皇城之后的那座不算很巍峨的凤凰山。

    “这气息……十境么?”

    “不对,不像是十境。”

    “还真的将底牌暴露出来了,面对元蒙皇帝,不敢用底牌,面对老夫就敢……还真是,够让人无语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大赵,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。”

    老剑圣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他莫名的话语,让在场强者俱是愣了下。

    唯有刘官世这等双九境的强者,以及不少炼神九境的大修行者,才是有所清晰的感应。

    他们仰起头,可以感应到一股恐怖的气机在复苏。

    天地意志在变动,从天而降的暴雨,愈发的磅礴与凶勐,像是苍天在哭泣,那是因为天地意志被影响的缘故。

    一位位强者愕然,随后是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这便是赵氏皇族的底牌吗?

    一位隐藏的十境?

    可是,如此底牌……竟然这种情况下就释放出来,只为了杀一个六境的安乐?

    仇怨竟然大到这等地步?

    许多人不解,甚至有些震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西湖畔,望湖楼。

    雨珠砸落在湖面,像是沸腾的水上不断跃动的水珠,如此滂沱的雨势,让天地灰蒙蒙一片。

    太子赵神炎修为不算太高,他的天赋比不得二皇子赵沛,只是依靠着年长几岁,加上资源的堆彻,才终于破入了六境。

    因此,他能感受到此刻天地威压的变化,却无法知道这份变化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楼中,正在品茗的神秘人笑着说道:“感受不出来吗?这是你们赵氏皇族的底蕴,可惜,今日竟然用在了这儿。”

    “一位十境级别的战力,不算弱的底蕴了。”

    神秘人感慨的说道。

    赵神炎愣了一下,微微吸了一口气,面色微变,他知道父皇肯定有底牌,但他根本不知道底蕴是什么,却未曾想,竟然是一尊十境战力。

    “若是能杀掉安乐,那这份底牌就不算浪费,相较于元蒙皇帝……安乐这个变数,其实更加可怕,因为他的成长性,其实比起元蒙皇帝更强。”

    “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桉。”

    神秘人起身缓缓走到了栏杆侧方,望着滂沱大雨中的天地,笑了笑道。

    “赵天衍,总算是做了一个尚且算是明确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太子赵神炎望着走到他侧方的神秘人,却是恭敬无比的执礼,不敢有半点怠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太庙中。

    安乐作画完毕,面容微微一凝,他能感受到排列满灵牌的桌子在微微的颤动,每一块灵牌都在抖动着。

    无形之中,仿佛有一股威压从天而降一般。

    太庙上空的剑气所画的《枯竹战冬图》缓缓的散去,化作无数的剑气,被大雨冲刷,被其中所蕴含的天地威压所冲刷。

    安乐仰起头,望向了穹天。

    蓦地,仿佛有一股天地威压仿佛化作一道光束,陡然从凤凰山上迸发,随后,狠狠的砸落而下,朝着安乐贯来。

    老剑圣须发飞扬,怒目圆瞪,手中的承影剑陡然漂浮而起,轻轻一叩之间,整座城池都在震动,每一条长街青砖道,每一处小巷青石路,尽数有剑气升腾而起。

    无数的剑气卷动起被暴雨覆盖地面一层的积水,宛若龙卷风暴般冲入云霄,宛若一头水龙龙首,朝着那从凤凰山上落下的气机碰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冬!

    !

    无形的力量涟漪,呈平面轰然朝着四面四散扩散冲击。

    狠狠的撞击在了临安城的护城大阵上,整座大阵俱是在动荡,维持大阵的炼神修行者,只感觉心神剧烈波动,险些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所有人俱是骇然的望向了皇城凤凰山的方向。

    这是十境力量的碰撞,凤凰山上……竟然有十境强者在隐藏?!

    不可能啊!

    许多人惊骇欲绝,在大赵为官这么多年,竟然不知道如此密辛。

    可既然有如此底蕴,为何要选择南迁?

    皇城琉璃瓦之上,赵家天子一步一步登天而起,作揖朝拜般。

    “请太祖出手!”

    赵家天子赵天衍毕恭毕敬,沉声道。

    声音动荡响彻。

    随后,凤凰山上,有一道仙气缥缈的身影,缓缓的从中迈步而出,虚空像是泛起阵阵涟漪,在那身影的脚下,宛如蜻蜓点水。

    安乐从太庙中走出,白衣在强大的碰撞气浪下,飞扬不休。

    他眉头微蹙,盯着那从凤凰山中走出的强大身影,那身影……让安乐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,就好像是……

    竹剑青山中曾经面对的仙人意志。

    “仙?”

    安乐仰起头,看着那降下的威压光柱与老剑圣卷起的剑气龙波撞击,不由轻喃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不是仙,应该称之为半仙。”

    老剑圣背负双手,一步踩下,身形瞬间出现在高空。

    霎时,磅礴的十境威压扩散。

    上柱国、苏清客等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九境强者,俱数被压制落回了地面,无法动弹分毫。

    一个个面容之上,俱是流露出了震撼之色。

    这是十境的碰撞……

    对于任何一位修行者而言,都是难能一见的。

    但是,他们更加惊异的还是老剑圣所说的“半仙”。

    哪怕是他们这群九境强者,对于这些密辛也是了解的不多,兴许是未曾抵达那个层次,所以知晓的有限。

    “半仙,便是肉身已然转化为仙人躯体,但炼神却依旧为人之凡胎。”

    “此便称之为半仙。”

    “半仙形同活死人,拥有十境的力量,但是出手的次数有限,一旦复苏出手,承载不起仙人躯体的元神必定崩溃,一旦元神溃败寂灭,便距离死亡不远了。”

    “半仙,也称之为虚十境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死人,才能成半仙。”

    老剑圣轻声说道,像是解释给所有人听。

    “因为是真的虚,所以叫做虚十境。”

    老剑圣说完,还当真是哈哈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半仙的确有着十境战力,但是……虚假的十境,终究是虚假,掩耳盗铃罢了。

    真正的十境,对于如此活死人,自然是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可是,其他人却根本不敢不屑一顾,皆是震骇不已,心神动荡。

    半仙……十境战力!

    大赵能够修成半仙者,会是谁?

    难道是……那位开辟大赵皇朝的赵太祖?!

    上柱国刘官世、秦离士、苏清客等等修行者,俱是骇然不已。

    传闻赵太祖已然破了十境,可最终因为受伤,十境大限提前,最终陨落在大限之中……

    未曾想,竟然以十境转半仙,继续延续出了寿命,守护着大赵……

    许多官员心绪波动,纷纷抱拳执官礼。

    凤凰山皇陵中走出的身影,浑身都在散发着光,身躯之上,仙气鸟鸟,云雾缭绕,缥缈的出尘脱俗。

    但是,这份缥缈之后,却又蕴含着一股精纯的死气。

    “赵太祖,曾经结束了中土的纷乱之世,创立大赵,聚敛与梳理龙脉的你,也算英明神武,可未曾想,陨落之后,竟然选择身化半仙,苟活于世,着实是……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老剑圣平静且唏嘘。

    那身影背负着手,白色素衣飞扬在雨幕中,雨水尚未落到他的身上,便已然被无形的震碎,化作了雨气迷蒙交织不断。

    “沛旻,这么多年过去,你说话依旧是这么的刺人。”

    澹澹的声音,虚无缥缈,回荡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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