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平直城的人族强者名唤苍洱,乃魔界剑法最高的人族强者。 与他一起的还有四位人族弟子。 因是苦行剑修,在其看来,自己的修炼方式,决计不符合娇滴滴的女弟子。 所以四大弟子皆是男子。 分别叫作武慎、时舒、齐寒陞,范千皋。 此际。 苍洱正陪着老友梁素贞及其弟子乐巧,偕同自己的四名弟子,巡视侥幸逃生的人族。 眼目看去。 烧焦的枯枝,迷眼的尘土,还有随处可见的残肢断体。 碎裂的山石缝里不时有硝烟弥漫。 数万人族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或以家庭为单位,或以原本的村落为集体,分散四处。 没有瓦屋,没有帐篷,也没有什么食物。饥渴烧灼着所有人族。 年轻人忙着拾掇尸体。 苍洱说了,如不收拾,只怕引发瘟疫。 老人则挖些树根,锄烂了,煮一煮,然后求个不饿。 小孩子最是无忧无虑,纵然前两日兢惧得要命。 没两日安稳,多数已经浑然忘怀,奔来跑去,追逐嬉闹。 不过仍有比较懂事了的孩子帮着大人做下手。 梁素贞瞧得目眦欲裂。皙白的手,青筋爆裂。嗔道,“苍老,为何不杀掉城里的魔族?那些家伙实在把这里的人族祸害得够呛。” 平直城外,原有好几处人族村落。但悉数被崇左等人摧毁殆尽。好一些的也是残垣断壁,更恶劣的尽成齑粉。 甚至人族种的庄稼也被大火燃没。否则大伙又怎会挖树根就食。 苍洱道,“我何尝不想杀?可是……这里是魔界。杀一人,便有两人,杀两人更有百人。 如何杀绝得尽? 与其让魔族忌惮咱们,不如与他们好生商榷,给咱们人族一条生路。” 梁素贞道:“苍老,你怎么和张顺谷一样,都开始畏魔如虎了?要知道,魔界里面强者为尊。咱们只要把敢于屠戮人族的魔族杀光杀尽,相信他们日后就不敢随意欺辱人族了。” 苍洱叹了一气。 “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?魔界强者层出不穷。今日杀他一人,明日就会有亲友出头。杀来杀去,最后万一惹出魔族王者,怎么办?” 梁素贞性烈,“王者来了最多一死,有何惧哉?” 苍洱正色道,“你死了无妨,万一魔界下令,诛杀所有人族,请问,如因咱们的莽撞冲动,导致数千万人族灰飞烟灭。 怎么办? 所以。 咱们几位强者权且俯首做小,做出卑屈驯从的样子,也要保住人族命脉。 不然种族死光,固然咱们得活,也是虽生犹死,比死了还难受万分。” 梁素贞露出悲哀之色。 “难道咱们都要学那诫笔张顺谷,即便练成绝世武功,也要诫之又诫,不可轻易杀伤魔族?” 继而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,“都怪咱们人族不争气,如果人域挥师攻入,那就好了。” 魔界人族九强分别是剑神苍洱、诫笔张顺谷、司御手梁素贞、陂刀包闻翼、钩镰枪关迈阳、棋圣齐坤元、琴魔张丽妃、双铩宁允儿、日月凌空斧金腾亿。 诫笔张顺谷在九强里面排名第二,却一辈子没杀过一位魔族。可见为了自身种族的危,牺牲之大,简直难以言喻。 苍洱答道,“莫要痴人呓语了。你以为是上古呢?现在的人域能防住魔界征伐这么多年,已属不易,如何有能力反攻?” 目睹眼前惨状,又念及人域势弱,两人俱自伤怀。 随侍的弟子们也自哀而不语。不敢惊扰长辈们交谈。 过了一会。 苍洱道,“但愿魔宗新的主事人能和森空王一样,对人族不存恶意。否则……” 没说下去,眼神却哀,望着那些哀鸿遍野,呻吟呼号的人族百姓。 他少年之时,也曾立志为人族崛起而奋斗。无数屠戮人族的魔头死于他手。 久而久之,终于发现,在魔界,你干什么都行,独独不能得罪有强者坐镇的魔族部落。 他出生的村落及部族,便是因此而亡。这件事,让他消沉许久。 甚至和人族九大强者中的棋圣席坤元,琴魔张丽妃夫妇俩盘亘多年。 这对夫妇的师傅是魔皇麾下五大王者之一炼狱王。 是而两人属实是人族强者中最为安逸,最会过日子,也最不忌惧人族灭亡的两人。 除了某些皇族,魔界之内无人敢加以轻惹。也是在两人的说和下,苍洱得罪的魔族才肯放弃追杀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