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六章 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层皮-《庆余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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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,死去的是庆国开国以来最强大的一位君王,是统治这片国土二十余年的至尊,是所有庆国人的精神象征。

    他们被眼前的红利,鼻端的香味扰的心神不定,只来得及兴奋惶恐,伪装悲伤,心中却来不及真正悲伤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人除外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长公主缓缓推开名义上已经关闭数月的皇室别院大门,平静地站在石阶上,看着下方来迎接自己入宫的马车和太监,美丽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颤动。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,俏极,素极,悲伤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头去看别院一眼,缓缓抬起头来,看着天上**散后的那抹碧空,脸上的悲伤之意愈来愈重,愈来愈浓,浓到极致便是淡,淡到一丝情绪都没有,如玉般的肌肤仿似要透明了起来,让所有的世人,看到她内心真正的情感。

    那抹痛与平静。

    李云睿微微一笑,清光四散,在心里对那远方山头上的某缕帝魂轻声说道:“哥哥,走好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坐上了马车,往那座即将决定庆国归属的皇宫驶去。

    和太子与二皇子不一样,她根本不屑于防范监察院和范府。因为她站的更高,看的更远。整件事情的关键,已经随着那三匹千里迢迢归京的疲马,而得到了确认,后面的事情,都只是很简单的水到渠成。

    只要陛下死了,整件事情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不论太后是否会相信范闲弑君,可她毕竟是庆国的太后,她必须相信,而且长公主也有办法让她相信。

    至于究竟是太子还是二皇子继位,长公主李云睿并不怎么关心,她所关心的,只是那个人的死亡。

    我能帮助你,当你遗弃我时,我能毁灭你。

    马车中的女子笑了起来,然后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雨水缓缓地从城门处的树枝上滴下来,距离三骑入京报讯已经过去了好些天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宫城与城门司的异动,京都府衙役尽出维护治安,监察院的异常沉默,让京都的百姓隐隐猜到了事实的真相。

    那个他们不敢相信的真相。

    黎民们的反应永远和权贵不相同,他们看待事情更加直接,有时候也更加准确,他们只知道庆国陛下是个好皇帝,至少从庆国百姓的生活来看,庆帝是难得一见的好皇帝。

    所以百姓们悲伤难过哭泣惘然,不知道这个国度的将来,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。他们的心中也有疑惑,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小范大人会是……那个该杀千刀的逆贼!

    官员们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,然而范闲亲属的五百黑骑至今不见回报,那艘停在澹州的官船消失无踪。大东山幸存“活口”的证词直指范闲,无数的证据开始向皇宫中汇集,虽不足以证实什么,但可以说服一些愿意被说服的人。

    范府已经被控制住了。

    国公府也被控制住了。

    或许马上要到来的便是腥风血雨。

    听说宫里开始准备太子继位。

    马上要被废的太子继位……历史与现实总是这样荒谬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卖豆油的商人,戴着笠帽,用宫坊司的文书,千辛万苦地进入由全封闭转为半封闭的东城门,走到了南城一个转角处,住进了客栈。

    透过客栈的窗户,隐约可以看见被重兵包围的范府前后两宅。那名商人取下笠帽,看着远处的府邸,捂着胸口咳了两声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(在上海一直住最好的朋友家,而我居然已经三天没有看到我朋友两口子了——这便是长久不去一地而带来的大问题,友人们四五年不见,若不相见,则天怒人怨,所以夜夜奔波在陌生的上海街头,忍受着感冒发炎所带来胸口撕裂般的痛。

    一直吃药,喝酒很少,但病未见好,看着纸上的约会排期总有遗漏,我陷入了燥狂之中——我什么时候成了这种社交忙人?大城市的出行为什么每一次都像春游一样漫长?

    此次年会,特意将离开上海的曰期推这么后,便是因为有太多朋友想见想聊,却依然无法安排妥当,这是我自己的问题。占用一些页面,向没见着的朋友们打个响指,明年俺再来。

    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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