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戴着镣铐跳舞-《乱清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做出这个决定之后,姜德如释重负的透了口气,随即在心里感叹道:

    这个仗,并不好打!这个“北圻前线总指挥”的位子,并不好坐啊!

    敌人是公认的世界第二强国,大举汹汹而来——这也罢了,打过查塔努加战役、第一个攻上传教士主峰的姜德,并不蹙他第一、第二强国啥的,何况,目下轩军之强,又远过于查塔努加战役之时?

    关键是,呃,辅政王的要求,叫人作难:

    “寄秋,这个仗,不但是‘军事仗’,还是‘政治仗’——你这个‘北圻前线总指挥’,得拿捏分寸,纵观全局,不仅仅执着于一地、一役之得失,明白吗?”

    呃……明白。

    姜德晓得,所谓“政治”,所谓“全局”,有两层含义:

    第一层含义,是指“国际局势”。

    若普、法开战,法国人就是欧洲、亚洲两线作战,此兵家大忌,因此,始终存在着法军从北圻乃至从越南回缩的可能性——这可不行!

    好不容易将你万里迢迢的勾了过来,哪里能容你缩了回去呢?一定要“黏”住你!

    就是说,不能还没咋地呢,就吓到了法国人——要给法国人以取胜的“希望”。

    因为这个,不惜弃沱灢、弃升龙;也因为这个,兵力的配置上,就得颇“讲究”一番了。

    辅政王交代的原则是:

    以守住北宁—山西为底线;但是,不能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底牌都翻了出来,一战之下,就叫法国人觉得,这个仗,没法子再往下打了。

    目下,翻出来的底牌,不过一半多一点;摆在山西—北宁一线的兵力,也就并不算如何充裕了。

    北宁、山西加起来一共一万八千五百人的兵力,同法国人彼此相若,但是——

    第一,这一万八千五百人,并不都是轩军,其中,还有四千人的桂军,两千人的越军。

    越军是指望不上的,照姜德的本心,没有这两千越军的掺和,他还更加放心些,可是,不行,这个仗,不能一点儿越军都没有,不然国际舆论上不好交代——这就是所谓的“政治仗”了。

    桂军,虽然都已经过了整编,谅山辎重队遇伏,桂军表现的也很不错,不过,到底不能同轩军相提并论。

    第二,这一万八千五百人,一分为二,山西一万,北宁八千五百;这一仗,法国人应该不至于倾巢而出——升龙总要留些人手的,不过,不需要留很多,因此,不论是打山西还是打北宁,法军都会对我军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。

    山西、北宁虽然说“互为犄角”,但是真打了起来,北宁并不能指望山西的支援,两地的直线距离,超过一百二十里——实际走起来,远远不止;而且,中间还隔了一条红河,从山西到北宁,急行军也得两天两夜,缓不济急。

    这还没算法军可能的半路截击等因素。

    反过来也一样——若法军打的是山西,北宁也很难对山西提供直接的支持,都得各自为战。

    根据情报,一俟“北京—东京”舰队拔锚东去,法国人余下的舰船,就开始向海阳方向集结了,随船行动的,至少有两个基干步兵团,很明显,法国人的计划,是由海阳溯太平江而上,入六头江,从北面进攻北宁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