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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沉吟半响，女王说道，“如果——我是说如果啊——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“如果露易丝嫁到了中国——”

    一言未了，阿礼国、亚特伍德、劳伦斯三人，都喜动颜色，劳伦斯更是不由自主的挪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。

    女王无可奈何的一笑，“绅士们，我说的是‘如果’。”

    好吧，如果，如果。

    矜持一点，矜持一点。

    “如果露易丝嫁到了中国——”女王斟酌着说道，“关亲王可是已经有了两位妻子了，那么，这个……位次，该怎么排呢？”

    唉，这讲事情，别说真去做了，单单说出来，都觉得别扭、荒唐啊！

    一群混蛋！

    “混蛋们”自然不晓得女王陛下心里在想什么，阿礼国立即说道：“回陛下，自然是彼此平等，无分轩轾！”

    微微一顿，“关亲王的另一位妻子敦柔公主，是皇帝叔叔恭亲王——关亲王之前的内阁首相——的女儿，也即皇帝的堂妹，她的年纪，比露易丝公主要小，按照中国的规矩，她还得称呼露易丝公主‘姐姐’，露易丝公主呢，可以称她‘妹妹’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”阿礼国说道，“皇帝的年纪也比露易丝公主小，不过，因为……呃，这个，到底有一层君臣之分，皇帝和路易斯公主之间……呃，露易丝公主就不能以‘妹妹’称呼皇帝了，这个，嗯，相信陛下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
    女王点了点头，“我理解。”

    阿礼国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”女王秀眉微蹙，“礼仪上怎么办呢？中国的臣下，觐见皇帝，是要行跪拜礼的——这一节，无论如何，不能接受！”

    “陛下，”阿礼国欢然说道，“这个事情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圆满的解决方案了！事实上，敦柔公主觐见皇帝，也不行跪拜礼，只是行一种中国人称之为‘请安’的礼节——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“这个‘请安’，较之欧洲的女子觐见皇帝、国王、女王的礼仪，动作极其相似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——陛下，请允许我为您演示一下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站起身来，左腿迈前半步，双手交叠扶膝，右腿弯曲，身体下蹲，形成了一个半跪的姿势。

    阿礼国虽然身材瘦小，可到底是个男人，还是个老男人，一个头顶光秃秃的老男人，这个扭扭捏捏的“请安”，把大伙儿都给逗笑了，海伦娜公主更是差一点笑出声来，赶紧用手轻轻掩住了嘴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女王微笑着点了点头，“和咱们的礼仪，还真是挺像的。”

    阿礼国直起身来，“陛下，还有，请您留意——中国女子‘请安’，通常情形下，右膝是不必着地的，隆重之处，其实还比不上咱们的礼仪呢。”

    这话就两说了。

    在欧洲，正式的场合，女子觐见皇帝、国王、女王，右膝确实是要着地的；不过，没那么正式的场合，也不必蹲的太低，右膝也不必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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