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二章 时不我待-《乱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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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要做一点弊,替中国丝业的发展,争取几年宝贵的时间差。
上文说了,日本于1870年引进了第一台“直缫车”,本时空,明治维新是没有了,但是,日本引进第一台“直缫车”的时间,反倒提前了整整四年——就是大浦庆从法国购进的那台新式缫丝机。
历史真正吊诡。
这自然是作为穿越者的我,带来了一对蝴蝶的翅膀的缘故。所以,应对的责任,自然也应该由我承担起来。为此,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利益,我不惜在相当程度上牺牲我个人的利益。
大浦庆的“庆记”,我是有一半股份滴。
我放弃我本人垄断丝业之庞大利益,此代价不可谓不大——这个代价,必须换来中国丝业的脱胎换骨!
我推迟“庆记”建立缫丝厂的时间表,就是推迟日本丝业近现代化的时间表,就是为中国丝业的近现代化争取时间差。但是,日本丝业的近现代,不可能无限期地推迟下去,中国的丝业,如果不尽快迈出更新换代的步伐,迟早还是会被人家追了上来。
时不我待。
照原时空的经验,如果政府不强力介入,不以公权力乃至暴力进行主导,单靠私人资本“自由竞争”,中国的丝业,根本没有戏唱。旧有的生产模式,极其顽固,新旧之争,迁延日久,甚至头破血流。
土法缫丝终有被潮流冲刷殆尽之时,可是,到了那一天,同时冲走的,还有中国在世界丝业市场上的绝大部分份额。
中国丝业那一小撮“新生的民族资本”,不过大浪淘沙之后留下来的几只小鱼小虾,不论对买家来说还是对竞争者来说,都不够人家填牙缝的。
覆辙不能重蹈。
但是,这确实是一个极其艰巨的挑战。
中国的丝业,以江浙为根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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