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六章 天亡我也-《乱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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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才是真正的“预案”:如果揭帖案失手,就安排董河山“出逃”天津,然后,在半路上做掉他。
在豆张庄“裕昌客栈”动手,是一早就确定下来的,那个周老板也早就打了招呼。事实上,最关键的一步棋也是由姓周的来走的:董河山被下了药,但饭菜和酒水都是没问题的,有问题的是上首座位的碗、筷、酒杯——即董河山坐的那个位子——都用浸透了蒙汗药的抹布抹过了。
东马圈为圣母皇太后阅兵途中驻跸之所,警戒森严,这一点惇王府也早就知道,在东马圈做那一番姿态,不过是拿来慢董河山之心罢了。
额勒保、孙大徵,是惇王府侍卫中身手最好的两个,就算董河山未被下药,以二对一,也不见得就输给他了,派额、孙两人来办这个差使,是上保险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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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勒保挨近了炕上的董河山,很巧,董河山身子左侧靠外,额勒保足底生根,力透手腕,右手倒握匕首,左手盖在右手之上,嘴里轻轻说了句“得罪”,对准董河山心脏位置,双手用力,将利刃猛地按了下去。
眼见利刃及身,炕上的董河山,突然向内平平移开半尺,额勒保收势不及,匕首直插到了炕铺上。他大骇之下,就待后退,但已晚了!董河山的右拳闪电般钻了上来,正正击中额勒保的咽喉。董河山这一拳出尽全力,额勒保的身子,又随着匕首下插之势俯落,两个力道一碰,额勒保喉骨顿时碎裂。他哼都没哼一声,一个庞大的身子就软了下去。
变生不测,孙大徵反应也快,左手的火折,对准董河山的面门,掷了出去,接着匕首前指,和身急扑。
突然眼前一黑,什么都看不见了,原来董河山身上那张被子,飞了起来,兜头兜脑地将他盖住了。
孙大徵身形急挫,双手向外猛力一甩,将被子甩了开去,眼前一亮,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,便觉心口一凉,低头一看,额勒保那支匕首,正插在自己左胸,直没至柄。他双手向外甩离被子,中门大开,董河山一击即中。
和额勒保一样,孙大徵也是哼都没有哼一声,便软瘫在地了。
这电光火石、兔起鹘落的几下,看得海山目瞪口呆。他没有上前夹击——根本来不及反应;有心拔腿逃跑,却迈不开步子——整个人竟是吓得呆住了。
见董河山手持火折,向自己走来,海山双腿一软,跪了下去,嘴里喃喃说道:“董老师,饶命,饶命……”
董河山走到海山的面前,觑了觑他的脸,点了点头,将火折塞到了他的手里。
海山机械地接过火折,微微张着嘴,不晓得董老师这是啥意思?
董河山伸出两只大手,一手按住海山的脑门,一手托住海山的下巴,一错劲儿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海山的颈骨已被扭断,他的脸面转到了自己的后背,依然保持着睁着眼、微张着嘴巴的样子。
董河山弯下腰,轻轻接住从海山手中滑落的火折,身子晃了一晃,好不容易站定了,重重地喘起粗气来。
击杀额勒保、孙大徵,虽然只是那么几下子,但其实已经出尽他生平所学;之前又和蒙汗药的药力,苦苦对抗了半个时辰,现在已是精疲力竭了。
至今他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着了道儿的?饭菜不是自己一个人吃的,酒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喝的,这种情况下,贼人一般都是在酒壶上面做文章,但酒壶应该没有问题,不然不可能瞒过自己这个老江湖。
蒙汗药的药力很强,不是普通贼人用的货色,幸好自己随身带有甘草汁泡制的药饼,含在舌下,可做解药。
现在,朝廷和惇王府,都欲得自己而后快了,天下虽大,不晓得哪里才是容身之处?
他一阵头昏,心中提醒自己:先别想这些没用的,先想一想,该怎么离开这间客栈吧!
这间客栈一定有古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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