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表面文章-《乱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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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关键的是,这是“明发上谕”,不是“奏折交议”,就是说,这是既定的决策了,是“成法”了,不是拿来给你们讨论可行与否的。当然,也没人拦着你唱反调,但“上头”因之改弦更张的概率极低——上折反对,除了得罪当权者,并叫“上头”觉得你不识大体、不知进退之外,没有任何好处。
特别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儿上。
这件事情,台下一直如鼎如沸,台上一直波平如镜。最终,没有任何人上折对之发表任何“正式的”看法。
对于“太后劳军”、“两宫阅兵”这种“开天辟地未之有也”的天大事情,朝廷上下,居然完全吞声不语,真正是一个奇迹。
这个情形,是一个重要标志——这意味着,关卓凡秉政中枢之后,经过了一系列的对内对外斗争,权威终于得到了初步的巩固。
当然也有人暗地里痛心疾首:道路以目!
不过,没有多少时间给保守派们捶胸顿足,“天大事情”一件接着一件,叫人应接不暇。
第一件,是两宫皇太后和皇上,要接见日本的女天皇了。
主持其事的礼部,领这个差使之时,上上下下个个兴高采烈,以为这次可有风头出了;但真正着手之后,很快便发现,真是愁死个人!
本来理藩院也想插手这件事的,后来被关卓凡踢了出去。因为理藩院主管蒙、藏、回等地事务,如果让理藩院参合进来,就会给人一个印象:中国将日本视为藩属。
而关贝勒定的调子非常清晰:日本不是中国的藩属,在礼仪上,中、日两国必须“相敌”——就是“相当、相匹”之意。
这种礼仪,不要说本朝所无,明、元、宋、唐、晋、魏、汉、秦,一路上去两千年,也从来没有见过啊。
再上去,战国、春秋,国君之间,“相敌”的倒是不少,可那都是诸侯会盟,公侯伯子的,拿来比拟天子,也不成体统啊。
再上去,三代之事,礼制散佚,渺不可考,似乎也没有可以参详的例子。
唯一比较接近的“故事”,是前汉宣帝时,匈奴呼韩邪单于来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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